一场兵荒马乱的婚礼落幕,何纤云脱下身上繁琐的伴娘裙放进盒子里——贫穷的小何连衣服都是租的。
有谁不会对这样波浪漫而盛大的婚礼羡慕呢?她有些艳羡地想到,某个人的身影在心底滑过。
她打开自己的面板——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,也没有那个过半的攻略进度条。
不禁就这样在更衣室发起了呆——啊,那五千万,她还没用过呢,一刷新,全没了。
有些无奈地扯起嘴角,所谓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,肝帝肝到最后也是一无所有呢。
其实今天他是到场了中原中也的婚礼的,只不过没有和她说话罢了。
何纤云叹了口气悄悄地从喧闹的婚礼现场溜走。
一个人回家的路上总是会欣赏到格外美丽的景色。她抬头,半空中悬着的太阳是如此地刺眼,以至于视线都不自觉地模糊了。
“什么港黑,什么措犬,什么武侦,都见去吧。”她呢喃着,迎着烈日回了家,一头栽倒在床上——不知为何,总感觉很累。
一觉睡了个昏天地暗,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七,八点了。
并没有去管饿得咕咕叫的肚子,反而打开了电脑。
“于是,终究还是因为我的胆小而错过了。
太耀眼,太自卑,愈行愈远。
我想,以后我都不会打开这个游戏了。
只当是一场梦。梦醒了,就碎了。
End"
《横滨之旅》,她写的一部亲身经历的小说。最后,她在后记里打道,“可是,直到现在,我也没有退出游戏。”
说不清是遗憾还是难以忘怀,只是觉得还有着那种暖味关系的时候最后一句话居然是“我下去了”,有点可惜吧。
按下全文终的按钮,她叹了口气。
“可以说,为太宰治流过泪的女人数不胜数,为太宰治流过血的男人不胜枚举,他可能就是有如此的魅力吧,而我,只是这庞大的分母中再普通不过的之一了。”
后记一段段地打着,手机却响了起来。
施情,她的新朋友,也是一位佛系的玩家。
接通了电话,但手上却没停,“喂?”
“最近在现实中和曾经的一个朋友闹掰了,可能是我太无理取闹。可我就是这样,总是控制不住自己。没法冷淡,没法静心。是我太自大,我们只是朋友,又不是什么非得黏在一起的胶水,日日如此接近,别人总会产生厌烦吧。有一次创作的时候和她取笑,说'你也太爱我了吧,这样了都不写tzz?'我当时愣了一下——其实是因为我不怎么知道该如何写,但我还是顺着她的话讲了下去。对,就是最爱你,tzz都比不上,现在想起来也是恍如隔世的好笑了。”
写完一长串后,发送。
这篇文,彻底结束了.
“听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,发生什么了?”施情在那边关切地问,“婚礼还没结束你咋走了?”
何纤云沉默地将脸埋进臂弯,“最近比较累。”
“……是小庄那事?”
“是啊,相声组一姐沦落到这个地步,简直好笑。”何纤云已经佛系到把曾经那些加点全洗了——可以说,她现在是个空有超级厉害的异能却啥都不行的普通人
“不全是这个原因吧,听说……”施情有些卡壳。
“听说我最近为个纸片人要死要话?”何纤云顺口接道。
“啊对,对……”那个太宰治这么蛊的吗?”我另一个朋友也为他这样了。当然,后面这句她没说出口。
“是啊,太蛊了,烫男人,人气 max嘛。”小何强撑笑颜“好啦,我没事,只是需要一点时间。”她挂了电话,明明当初觉得没什么,现在却遥不可追。
需要一点时间走出来,需要一点时间忘记你。
是春天,万物生长的季节。次日,何纤云将一向扎着高马尾的辫子散下,梳成披肩发,走向鹤见川。
她想,如果有人发现,谁第一个拉她起来,她就跟谁走,如果没有人来,那就这样登出游戏,那也不错。
又一次地投河。
这一次,身边没有了温柔熟悉的人,也没有那双将她从河里拽出来的手。
小何的意识,在下沉,下沉,不断地下沉。
恍惚间,她仿佛看见了觥筹交错间,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在钟非的婚礼上邀清漂亮的小姐殉情。
也是了,毕竟刷档重来后的小何已摆烂到一定境界,连建模都用的原脸,肯定离他的审美标准差远了。
祝福你,也祝福我,万事顺遂。
从全息舱中醒来,在模糊的视线中把《横滨之旅》的播放碟放进盒子,锁进抽屈里。把床上放的抱枕,墙上贴的海报,桌上摆的吧唧,全都堆进纸箱。
战无不胜的游戏主播,竟会痴痴傻傻地栽在一个纸片人身上啊,简直可笑。
何纤云将自己埋进被子努力忘记那个在心底烙印下的名字。
明天起来,她还是主播界的大姐大,开朗活泼,没心没肺。
这段深夜的哭泣,就当是一场放纵。
放纵之后,一切回归正轨。
明天又是新的一天。
是《横滨之旅》,手稿已经完结,但打出来的时间不一定。这篇是be线的番外。全文是和朋友一起写的快乐接龙产物,不用对质量抱有太高期待。